黝黑精壯的身軀,揹著簍拿著刀,把採收的玉米馱至小貨車,晨光中他的背影給我的感動,不亞於觀賞《拾穗》那幅名畫。
二月初,看他把休耕的農地整理成一畦畦的菜圃,挖洞播種、施肥灌溉、鋤草抓蟲;小小的玉米粒從冒芽茁壯到開花結果須時四個多月,一百二十多天的辛苦耕耘,今天收成了一車車的歡欣。
三斤一百元,付錢時我與他閒聊,他說「一棵2、3公尺高的植株只結一根玉米,若有兩個,其中一個較小、品質差」,「玉米雌雄同株,頂生的是雄花,長在葉腋的是雌花,雄穗開花一般比雌花吐絲早3-5天,為的是方便授粉」,「鬚鬚變褐色代表成熟可以採收」…行家一開口便知有沒有,喔,我100元買到的不只是6根玉米,還有「吾不如老農」、「吾不如老圃」的謙卑!
移住鄉村,遠離塵囂,開展了慢活人生。買新鮮菜蔬,飲溫熱豆漿,走路鍛鍊肌肉;欣賞電影、連續劇,閱讀更多書籍,沉浸自己於他人由生命轉換來的故事;牽著小孫子在舍旁看絲瓜觸鬚攀捲纏繞,黃腰虎頭蜂精心築巢,百香果花的三個雌蕊像時針、分針、秒針…人生路上一路漫行,偶而佇足,往往便是一幅耐看的風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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