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日月潭向山遊客中心,眺望涵碧半島。眼前的湖光山色,簡直就是陳之藩《哲學家皇帝》一文中描寫的風景:
「…當初造物的大匠畫這個〔靜湖〕時,用的全是藍色。第一筆用淡藍畫出湖水;第二筆加了一些顏色,用深藍畫出山峯;第三筆又減去一些顏色,用淺藍畫出天空來…」
向山美景,靜靜凝望,腦中浮現的,居然是40多年前讀過的句子,文字穿越時空的力量,真難以想像。
車在國立暨南大學走了好長時間,只看到樹林與綠地。心想:「怎沒看見校舍、學生?」
幾隻大卷尾在結實纍纍的苦楝上跳躍啁啾。除此之外,偌大的校園,靜悄悄的。陽光明媚,景色秀麗,兩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學生,踩著綠色草皮趕上課,拿起相機,拍下這綺麗畫面。陳之藩先生若在這大片綠地裡,想必會說:「雇20個工讀生,每周日割8小時的草,累癱他,給予哲學家帝王的訓練!」
做卑微的工作,樹高傲的自尊,讓學生知道甚麼是生活,甚麼是人生,真的,這和知識的傳授一樣重要。
每次搭車經過國道6號,都被霧峰、草屯附近的山形與雲霧迷住。心想:「一定要自己開車跑一趟,以便隨時下交流道停車看山看雲。」
終於,開了180㎞來到埔里。
虎子山的台灣地理中心碑,以「山青水秀」形容台灣之心---埔里的美。我覺得這還不夠,要另加兩字:「雲緲」。「山青水秀雲緲」,才是埔里好山好水的真貌。在日月潭、暨南大學、中台禪寺、鯉魚潭,靜靜的看山看水看雲,讓我感覺到:「一生的諸多際遇,都是為了把你帶到當下這一刻。」
潭水清澈如鏡,青山恬淡如詩,白雲飄緲如絮,我心澄明如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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