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維民︰<一個老人>
能夠活得這麼長
真的也不容易
像一尾旗魚,逃過
很多很多刺網
像一隻雁鴨,夾帶
槍聲及風雨的記憶
(三流作家會說,你有智慧和寧靜)
(二流作家會說,你已變成妖怪)
行動遲緩的猩猩
口中還有尖牙
即將病死的野馬
眼裡還有兇猛
時間,把老人變得溫暖寬容,充滿智慧,活過的幾萬個日子,因而有了意義。
時間,彰顯了古蹟的歷史厚度,意象的多元。一磚一瓦,一木一石,青苔雨漬,風化侵蝕,盡是歲月斑痕,天地大美。
淡水紅毛城的滄桑,就是台灣近代史的縮影,葡萄牙人、荷蘭人、英國人、滿清、日本、國民政府,輪番接管,幾經增建修葺,容貌底定,至今仍鎮守著地勢險要的淡水港,像極了孫維民詩中的老人,口中還有尖牙,眼裡還有兇猛。
洛夫︰<晚景>
老,是一種境界
無聲,無色,無些些雜質
… …
慢節奏的活著
蠕蠕爬行
蝸牛般以口涎書寫牆的蒼白
… …
在古蹟的階梯上,我,像隻慢條斯理的蝸牛,斧足走走停停,觸角伸伸縮縮,登高望遠,不禁自問,是不是已經穎悟了詩人說的︰「蝸牛不會想到前程還有多遠,故歲月慢,姿態靜好。」
藍天襯映紅毛城,綠水流繞觀音山,江山如此多嬌,我能為蒼白如牆的生命塗抹些甚麼呢?莊子的魚,還是他的蝶,他的湖?人生這一遭,為的是甚麼?就相信他說的吧,為了「悟道,成為真人;審美,欣賞一切;自在,從事逍遙之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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