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捧流沙 情繫今生

老是什麼狀態呢?
白居易在《詠老贈夢得》一詩中說，人老了，眼睛乾澀，到了晚上每天總是家裡第一個上床睡覺。早上起來也很懶，連頭髮都不想梳。有時手持拐杖出去走走，大多時候都是關著門，待在家裡。鏡子也不敢照了，怕見滿頭白髮。字太小的書也不能看了，眼睛實在不好使…老了，還真不中用啊。
劉禹錫《酬樂天詠老見示》則說，老了有誰憐惜我們?身形越來越消瘦，腰帶也鬆了許多，頭髮日漸稀少，戴正的帽子也會自己偏斜到一邊去，書都擱置起來不想看了…

兩位大詩人提到的老態晚景，古稀之年的我都能心領神會，唯獨「髮稀帽自偏」有點懷疑，老人家的頭髮數量和年輕時真的差那麼多，連戴正的帽子也會自己偏斜到一邊去?

為了瞭解自己髮量的今昔差異，我費盡心思找到一張三十多歲的照片，看了嚇一大跳，當年的頭髮真的又黑又濃又密，而今則是稀稀落落的花白，髮線也往後退很多，面子越來越大，看起來像是混得不錯!

白居易「眼澀夜先臥，頭慵朝未梳。有時扶杖出，盡日閉門居。懶照新磨鏡，休看小字書」的感嘆，劉禹錫「身瘦帶頻減，髮稀帽自偏」的描述，耄耋老翁，終於全盤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