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光爛漫,騎車隨意繞行,見一戶人家門樓典雅,屋前富士櫻盛開,取出相機,拍而攝之。
「千頃第」是堂號,意謂祖先曾有千頃田園宅第。門樓對聯:「千里青山朝甲第,頃連綠水繞華扉」,寫的是當年家大業大的盛況。
平鎮市鎮鏞路黃復興藥號,興建於1935年,八十年來,傳承了三代子孫。取名黃復興號,有追溯木本水源,矢志振興祖業之意。
拍照時覺得這戶三合院,不論規模、建材,都與門樓都不甚搭配,前者樸實無華,後者古典雅致。上網查詢方知,屋主聽從風水師建議,增建門樓,讓宅第形成前圳後溪格局,以庇佑後世樂業安居。
仰望門樓,想起蔣勳《吳哥之美》這本書的一段文字:
「門,像一個神祕的界限。界限了室內室外,界限了這裏那裏;界限了執著和領悟,界限了生和死,界限了此生和來世,界限了有和無,界限了進入和離去,界限了抵達和告別。」
1935至今,跨越此門進出者,應不計其數,可有幾人體悟過,門樓界限了「執著和領悟,生和死…進入和離去,抵達和告別。」
老宅在逐漸淡去的夕陽餘光裡慢慢昏暗,望著窗戶上刻著「福如東海」、「壽比南山」的鏽蝕鐵板,我看到了時間的力量,看到了成住壞空。
千頃第成了復興號,千里青山、頃連綠水只剩得前圳後溪格局,世事無常,果真是「舊時王謝堂前燕,飛入尋常百姓家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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